遇事不决恰颗糖

恰完杀🐴

【佣空/双香】致我们永恒不死的灵魂

*写给第五人格的二周年贺文

*字数4k+,叙述者为玛尔塔第一人称视角。

*祝第五人格两周年快乐。

 

我在开下一瓶香槟的时候,有想过把启瓶器给砸到我旁边那个蠢货的脑袋上。当我看到他背上还横着上局游戏为别人抗刀而留下的那道横穿背部的狰狞伤口时,他却满脸不在乎似的挂着灿烂的笑容,甚至在我刚刚冷着脸帮他包扎伤口时有心情笑嘻嘻的逗我,仿佛伤口血肉模糊皮肉外翻的并不是他一样。

“你要是下局游戏不死一次的话,这道伤口只会一直恶化下去,直到你痛苦的死去而再度在庄园的力量下重生为止。”我将绷带丢给他,然后又毫不留情的指使他去帮我做好香槟塔。尽管我相信在庄园里也搞不出什么好的香槟塔,但我还是看着他笑眯眯的将我从厨房里找出来的几个高脚杯叠在一起,然后让澄澈的酒液从顶部开始像瀑布一样一层一层的向下浸满。

甜丝丝的味道顺着酒液散出来,我突然想起几个女孩也愿意准备一些食物和甜点让周年宴会更加丰盛。庄园主再一次破格取消了这一天的游戏,但是转念一想这也代表着奈布那家伙就要顶着他那条伤口再过整整一天,我就忍不住想对他说你干脆再去自杀一回吧。

“去找艾米丽给你打一针毒药。”我将一袋巧克力曲奇拆开倒到盘子里,奈布眨眨眼看着我的动作,表情里是满满的戏谑,“玛尔塔居然一点都不关心我的吗?艾米丽的毒药可一点也不温柔哦。”

“那你想怎么样?我不正是在关心你吗?”我停下手中的动作看着他,表情有一丝快要破裂的征兆,“一走近就可以闻到你身上的碘酒味,想想都知道有多疼。”

“那没办法,这伤口我还真想留一晚上。”奈布笑嘻嘻的看着我,“这可是我为把空军小姐从小丑那个疯子手下抢救出来而扛的伤,可有纪念意义了,难道空军小姐就没这么觉得吗?”

我看着他无所谓的笑脸动作麻利的给他塞了一块曲奇,然后冷着脸下令:“滚。”

“偏偏对着我这么凶呢。”奈布笑容不减倒退着退出餐厅,在摸到门把手的时候突然从身后摸出一个启瓶器在手中抛了抛,给我留下了最后一个灿烂的笑脸,狡黠的眨了眨眼,“这个启瓶器我就先带走啦!我相信空军小姐刚刚一定很想把它砸到我头上呢!”

“——萨贝达!”我有些气急败坏的喊着他的名字,看着旁边一排还没拆封的酒,大喊道,“给我回来继续开红酒!”

“好啦,小声点玛尔塔,好歹对面还是伤员。”艾米丽温和的声音适时地在我耳边响起,像是及时给暴躁的我打了一针镇定剂。但我敢保证萨贝达那个家伙肯定还躲在门外的偷听我的笑话,但是我又为没法及时出去给他一下而感到气恼。

有艾米丽的帮忙装盘的动作就快多了,我从萨贝达那里抢回来了启瓶器一边开红酒一边感叹艾米丽才是真的天使,而此时艾米丽只是温和的笑着对我说:“我知道你还是担心他受伤了,但也没必要那么对他啊。”

“只是看他那种自己受伤了还一脸不在意的样子,我就很不高兴,或者说——”我瘫在一旁的椅子上,将手臂搭在额头上失落的望着天花板,“可能就会觉得他是个不会保护自己的蠢货吧。”

“但是我们也已经来到这里两年了,还有什么没见过呢?”

说起来也奇怪,在来到庄园久了以后,以前在人类社会的回忆会像橡皮擦下的铅笔印一样一层一层的被模糊、被擦去,那些在战场上于枪林弹雨间穿梭的日子变成了泡在水中的月亮,而最后只成了背上的几道伤疤和弹眼在不经意间看见时失神。就连奈布也不再记得那些死在他的弯刀下的面孔,好像到头来噩梦里也只剩下了庄园里一场又一场的血腥游戏。

女孩们陆陆续续的从楼上下来了,我感到有些无聊,就先悄悄拿走了一块巧克力曲奇慢慢地吃着。直到一抹显眼的白闯入我的视线,克洛伊又穿上了那件宛如缀着点点星光的白色礼服。我想我也许在哪里见过这件衣服,但是又怎么也想不起来,只是懒洋洋地向她打着招呼:“下午好,克洛伊。”

“下午好。”克洛伊深黑色的眼睛意外的平静,她安静而专注的注视着我,“抱歉,今天晚上的聚会我可能不会来了。”

“没关系,酒和食物晚上回来依旧会供应。”我并没有问她要去哪里,低头咬了一口曲奇,“要先吃点东西再走吗?”

“不了。”我看见克洛伊的手里还拿着那只她从不离身的香水瓶,但是这只香水瓶却并不是她在游戏里用的那只,隐隐流动着玫瑰的香气,“庄园主告诉我我可以在今晚回人类社会一趟,但是会在午夜十二点的时候把我召唤回庄园。所以我可能没法参加聚会了,抱歉,玛尔塔。”

“没关系的,很难得的机会。”我窝进椅子里叹了口气,“祝你好运。”

“应该是祝我还没忘回格拉斯小镇的路。”

此时特蕾西也来到了餐厅里,有她在也不愁烹饪聚会食物的事。我目送克洛伊的背影消失在了缓缓闭合的餐厅大门外,我突然想也许今晚只有克洛伊一人可以打开那道尘封已久的庄园大门,也许门外为我们设下的枷锁都早已在时光中起了锈。

晚间的聚会一切照常进行,只是在准备酒的时候我就已经预料到了晚上会发生的事。我只是取了一小杯香槟坐在远离人群的地方。雇佣兵并非滴酒未沾,如果我的记忆没有出错的话,以前在军队驻扎的小镇上有一家老酒馆,里面往往坐满了前来买酒的士兵,男人身上臭烘烘的汗味和酒味混合在一起,而奈布却往往独自一人坐在酒馆的角落里,蓝色的眼睛平静的像是水里的一弯月亮。

我闻到了他身上的血和碘酒的味道,低低地问他:“伤口还疼吗?”

“不疼。”他笑眯眯的回答。我不禁翻了个白眼,可真是信了他的鬼话。

远处的人群再一次陷入了癫狂的狂欢,酒和食物的碎屑撒了满地,我突然想起去年也许也是这样子的,但是很多人却比去年更加平静。也许是因为他们的记忆也在庄园的作用下渐渐的被擦去了吧,我看见艾玛和艾米丽都呆呆的坐在角落里捏着高脚杯,也不知道在想什么。顷刻之后艾玛突然怔怔地哭了起来,艾米丽将她拥入怀中,轻声地说着安慰的话语。

也许是风带来了她的话语。“艾米丽,我想我忘记了什么东西,但是它很悲伤,令我的心脏都在为之啜泣。”

“别看。”奈布捂住我的耳朵让我的头转向他的方向,但是我看到这个家伙又还是忍不住的生气。他望着窗外庄园万年不变的黄昏,然后认真的跟我说,“有时间去围观别人的悲伤,不如来许个愿,比如离开庄园后我们可以干什么。”

“我们还能等到那一天吗?”

“一定可以的。”他的口气意外的坚定与认真,“总有一天,总会的。”

他像无数次死亡游戏结束后一样拥抱我,像是纪念我们在死亡边缘行走过的第二年。也许我们有一天会彻底忘记在庄园外的一切,也许我们的眼睛里只剩下了亘古不变的黄昏,也许我们最终都会变成忘记了一切不知疲累的奔跑在死神的注目之下的布偶人。但是我们回忆就像承诺对方的那样永远守护着对方。我说,玛尔塔·贝坦菲尔是为守护奈布·萨贝达而生的,无论是现在,还是以后,还是永远。

“你呀。”他笑眯眯的刮了刮我的鼻子,“空军小姐总是一副很要强的样子,很意外能够在这里遇到一个声称要保护我的女孩子。那么以后也要多多关照啊,玛尔塔。”

“你也是。”我感到有些别扭的撇过头,望向窗外涂抹着天际的夕阳。庄园里只有两只出了坏掉的落地钟,往往我们也会忘记了时间的存在,“还有,一直忘了说一声,谢谢你。”

“嗯?为什么?”

“谢谢你替我去保护他们啊。”我对着他露出一个灿烂的微笑,试图想要伸出手去触碰他背上的伤口又犹豫地止住了动作,有些难过的抽了抽鼻子,“我知道你一定很痛的,没有人可以面对那种伤口还能笑出来。但是真的很抱歉,我现在太弱了,也没办法去保护你.......”

“不要这么说,我的空军小姐永远是最棒的。”奈布轻声说道,我第一次感到他身上的气息竟如此的令人安心,“你总是那么要强,现在也得给我一个机会去保护你啊。”他的眼睛亮亮的,一拍脑袋像是才想起来什么似的,“啊——差点忘了!”

我瞪大了眼睛,看着奈布不知道从哪取出来了一块蛋糕,软绵绵的贴在小盘子上,雪白奶油上还夹着一丝粉嫩的颜色。“生日快乐,玛尔塔。”他笑眯眯的对我说,“很抱歉去年忘了今晚过了十二点就是你的生日了,而且今年这小块蛋糕还是我去厨房里偷来的。所以——”

“祝我们又活过了新的一年。”

不知是谁在不远处正好敲响了十二点的钟声,我抬起头看着奈布真诚的笑容和明亮的双眼,还有不远处庄园里同伴们的笑容,眼眶不知不觉的有些酸涩了起来。

 

在聚会结束后我在主厅里见到了归来的克洛伊,她穿着白色的礼服挽着齐肩长发,像是若有所思一般坐在楼梯旁的椅子上,我忍不住走了过去轻声唤道:“克洛伊?”

“抱歉,玛尔塔,我只是在想一些事情。”克洛伊冲我笑笑,“我今天晚上回格拉斯了。”

“那克洛伊实现自己的愿望了吗?”

她呼吸一滞,然后缓缓地垂下了头,“我去见了一个——很爱我的人。”

我突然想起来我是在哪里见过克洛伊的这身衣服了,也是在去年的一周年聚会上,只有克洛伊一人没有参加众人的狂欢。也许依稀记得是午夜点的时候,我看见克洛伊一个人在空旷的主厅地板上旋舞。那一天她穿着的就是这身白色的礼服,尽管她的身侧空无一人,但是她注视着那片空气的眼神却温柔的像是在凝视着爱人。我无法用言语去描述那种复杂的眼神,它能同时包含着爱意、惭愧、思念与自怨,就像是打翻了一排瓶瓶罐罐的香水,五味陈杂的从地板上升起。

那天她身上的香水是我一年来从未闻过的,如果要我细说的话,就像是玫瑰、檀香、花梨木与天竺葵混合在一起后温暖的让人想要落泪的味道。

“抱歉,玛尔塔,我有些累了,可以让我单独呆一会吗?”

我点了点头,轻快的离开。在关上通往餐厅的门之前,我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克洛伊独自一人坐在那里的身影,我可以清晰的闻到她身上的味道——是那股温暖的让人永远也不会忘记的味道。

我很清楚我无从知道克洛伊的秘密,庄园总有一天会将我们的记忆彻底的从脑海中抹去,或者直到我们离开庄园的那一天再当作死亡游戏的馈赠尽数返还给我们。但是我们的灵魂终究是不死的,就算饱受折磨,就算死神的嘲笑就像是盘旋在庄园上空的乌鸦一样挥之不去,可是我们的生命、我们的灵魂来自于神的馈赠,他赐予我们爱、赐予我们一颗温热的跳动的心脏,那是没有任何力量可以夺走的一切。

也许克洛伊终有一天会忘记她的过去,但是她会永远记得那个温暖的味道吗?

我想向我,向奈布,也向庄园里许多的其他人们——

 

——致我们永恒不死的灵魂。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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